我妈有些不明所以:“哦哦。”
我说:“妈,他当时差点就没命了。”
我妈应道:“嗯嗯,所以妈妈是真怕你又回去干刑警,咱家就你这一个……”
我打断她:“他那时候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他为了我,差点没命了。”
我妈愣了下:“啊?!那、那人家现在回来了,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你看,要怎么表示表示?”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妈,对不起。”
听筒那边顿了会儿,才问:“你怎么回事?”
我说:“那个漂亮、斯文、有礼貌的小子,就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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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陆明晖之后的第四天,陆绽才彻底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回到了S城。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姐姐来找过我,从机场出来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小别重逢后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带我去医院,说约了个医生要给我做个全面体检。
服了。
我问他:“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他反问:“怎么了?”
我说:“谁他妈情侣俩礼拜没见面见了先往医院跑?!”
可能某个词儿把他听嗨了,他忽然压低了声线,问道:“那两个礼拜没见面的情侣应该先做点什么?”
这声音让我觉得手机有些烫脸,我把它拉开了一厘米距离,说:“烛光晚餐、鲜花红酒、双人大床,吃饭睡觉!”
他轻轻笑起来:“嗯,晚餐可以,鲜花就不必了,睡觉的话……是我想的那个睡觉吗?”
我心说你人还在车里呢吧?车里还有司机在呢吧?你能不能控制控制腔调,别这么浪?
我说:“我订餐厅,下了班去接你?”
他说:“不用,我来接你。我回公司看一眼,交待一声就可以下班了。”
我说:“也行。”
挂了电话我看一眼腕表,三点二十,要到开会时间了,我收拾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先咳嗽了两声,给里面叽叽喳喳八卦着的兔崽子们提了个醒才走进去:“诸位,背后嚼舌根还这么大动静,怕我听不见是不是?”
小的们见了我个个贼眼放光,毫无被事主抓包的羞愧,也不知道我们法制处这么肃穆严谨的地方是怎么养出这些没羞没臊的东西来的。
我在长桌首位坐下了,说:“心思都收收,下了班再八。”
陈淼淼一脸得色,单手掩面状对她旁边的人说:“听见没有?‘下了班再八’,没说不准八!我说什么来着?!这回你们都信了吧?!”
张平嘿嘿两声:“老大,既然都这样了,什么时候让咱们见见嫂子啊?”
另一个也跟着起哄:“您总得提前知会一下,给我们留出准备份子钱的时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他们几个,沉声道:“你们几个,一会儿下了班全都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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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原计划的烛光、红酒和鲜花都泡了汤。其实也挺好,我特么哪是那种拿着刀叉轻切缓送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吃东西的斯文人?
晚餐还是要吃的,只是吃的人由两个变成了十来个。
人多,又有好些个小年轻的,我于是订了单位附近一家特别火的自助海鲜烧烤,让他们敞开肚皮吃。
陆绽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单位有多少双眼睛在巴巴地等着一睹他的芳容。
下班时我朝窗外望了望,陆总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市局大门口。我于是拎起外套出了办公室,走路带风地步出办公楼,没去停车场提自己的车,而是直接走出了单位大门。
陆绽见到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这回他没带老张,是自己开过来的。
他站在车边,朝副驾驶那侧一扬下巴,说:“上车吧。”
我说:“再等会儿。”
他疑惑地问:“还有事?”
我:“嗯。”
没过两分钟,单位大门又开了,我回头看看朝我们走过来的小年轻们,待他们走近了,我指着陆绽:“你们嫂子,叫人。”
“嫂子!”
“大嫂!”
“大、嫂、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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