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道客冷哼一声:“金秘书好大的威风啊,不顾同僚之情,下手竟如此狠毒,这曹吉祥好歹是我的下属,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吧?”
金生水原本还想与老家伙讲讲道理,一听他这样讲,客套也不装了,他眯着眼道:
“关同知,你会护犊子,我也会护犊子,我俩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我的涵养还不够,喜欢更直接点的方式。”
关山岳闻言眼皮子这抽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指桑骂槐骂老子是乌龟呗?你以为老子不想动手吗?
“至于同僚之情,像曹吉祥这类以权压人、坏事做尽的锦衣卫败类,也配同僚之情?”
“且不说他已经触犯大明律,我有义务清理败类,就是没有触犯大明律,他既然敢欺负我的人,就得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
寂静,关山岳和清吏司,上下层楼不同部门竖起耳朵偷听的锦衣卫们,都沉默了。
在锦衣卫,还有谁敢口出狂言,在众目睽睽这么说话?直言不讳摆明态度:老子就是要护犊子,谁敢打这个心思就得掂量掂量后果。
唯有金大秘书,关键是人家也有这个能力。
一时之间,很多锦衣卫竟有些嫉妒江鲫和无支祁的运气,碰上了这么个上官。
还有很多锦衣卫也意识到一点:
金秘书也是锦衣卫高层之一,按照他的表态,以后万一有哪个衙门敢欺负锦衣卫,那么金秘书自然也会护犊子的。
如此一想,又有很多人觉得如有荣焉。
江鲫一张俊秀白净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摇杆,嘴角上翘要与太阳肩并肩。
无支祁也罕见地红了脸,胸口剧烈起伏,她本就长得绝美,如今再配上双颊上的红晕,顿时吸引了无数暗暗打量的目光。
将周围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关山岳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下风,不由得生出一阵羞恼,他压低声音警告道:
“金生水,你一定要死缠烂打,与我鱼死网破吗?”
金生水被气乐了:“关同知,是你的好下属趁我不在,欺压我的下属长达整整一个月时间,是他,不是我!缘何成了我在死缠烂打?”
金生水提高声音:“说真的,你们的行为让我很害怕,我真怕有一天我正在外头执行任务,忽然传来噩耗,说与我关系亲近的人意外死亡或者神秘失踪!”
金生水语气逐渐冰冷:“你们,真的无法让我安心!”
众人悚然一惊,忽然觉得脊背发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所有人都顺着这条思路推演下去:
既然无法安心,那就要通过某种手段做到安心,再结合“喜欢直接点的方式”这样的论调……
所以究竟会使用什么手段呢?
好难猜啊!
一时之间,众人汗流浃背,只觉自己正在面对一尊准备随时择人而噬的神话生物。